昔日工程师 今日特困户
今年60多岁的老郎曾是原白山市光学仪器厂的总工程师,现在却住在白山市城南山岗上一所面积只有30多平方米的老房子中。附近居住着包括原光学仪器厂、当地矿务局系统的一些困难职工。
1959年,老郎考入长春光机学院,后被分配到中科院长春光机研究所。20世纪70年代初,他被调到白山市光学仪器厂工作,先后担任技术科长、副总工程师。1989年,老郎被评为高级工程师,并担任企业总工程师。90年代中后期,光学仪器厂被白山市轴承厂兼并,老郎退休回了家。轴承厂破产后,他每月只能拿到时断时续的500多元退休金。
老郎现在生活很困难,外出时常穿着别人送给自己的一件旧夹克。他指着院内的一辆三轮摩托车说:“这辆车是借别人的,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。退休时,我身体不错,曾给学校打过工,还开过三轮车拉客,一天挣20多块钱。现在年纪大了,车子主要用于拉老伴到医院看病。”除生活费用外,老郎每个月的最大开支就是老两口的医药费,这些费用无处报销,全部自己负担。
“电大”工程师下岗成为企业经理
同老郎相反,从企业下岗的工程师老潘通过不断学习,重新创业,现在是长春维鸿自动化设备有限公司的总经理。
50多岁的老潘曾是主营电子产品的长春市七九三厂的普通工人。1979年,老潘到吉林省电视大学念书,学习自动化专业。回到企业后,担任过工艺员、调度员、车间主任。20世纪90年代末,老潘到七九三厂下属的一家中外合资企业担任总工程师。此后,由于外方撤资,企业不景气,已是工程师的老潘便下了岗。
下岗后的老潘没有闲着,他来到长春维鸿集团,依托自己的专业,专门负责研制热压缩容器项目,一些产品曾在大庆油田等企业获得了巨大成功。两年前,老潘吸收部分下岗职工,组建长春维鸿自动化设备有限公司,自任总经理。最近老潘准备把企业买断,办完了资产评估审计手续。
老潘得知老郎的情况后说,像这样拥有高级职称的人,退休后靠开三轮车谋生,说明现在有些人只是名义上的人才,含金量不高;加之在国有企业中养成了惰性,不注重知识更新,靠吃老本,难以适应新形势。
巨大反差引发人才概念“不等式”
电大毕业的老潘的学历和职称都比老郎低,现在却能够为社会做贡献,老郎反而成了救济对象。吉林省组织人事部门有关同志谈起此事时认为,他们的不同命运对旧的人才概念提出了质疑:人才不等于职称,人才不等于学历。
老郎曾在20世纪70年代研制出170编码器而闻名同行业,然而在此后大部分时间内,再没有产生其它科研成果。在白山市光学仪器厂时,老郎也说,由于自己拥有较高职称,极少参加培训。退休后打工时,只能到本地中学钢窗厂搞模具设计,后来就只能开三轮车了。”据老郎介绍,他的同事、原光学仪器厂的一位副总工程师,现在正给外单位当更夫。
下岗后的老潘则不同,他通过分析市场,认为电锅炉前景较好,便依托自己的专业,重新学习相关知识,研究热压缩容器技术。直到现在,老潘仍保留每天下班泡图书馆的习惯。
吉林省组织人事部门有关同志认为,这一反差说明,在新形势下,确定人才概念应该打破过去唯学历、唯职称的做法,坚持以能力与业绩为本,把人才放在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去考察。在吉林省,许多农村乡土人才学历不高,也没有职称,却能够带领群众致富,成为当地知名的“土专家”“田秀才”,就是这个道理。(