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大未名BBS,“呆呆体”是被众多喜好“灌水”和“潜水”的人所熟知的。一网友说,一百篇“灌水”的文章里我一眼就能揪出呆呆老师的那篇。
呆呆,ID idiot,真名陈江,35岁,身份很特殊,北京大学信息与科学技术学院副教授,人称“呆呆老师”。在未名BBS上被“顶礼膜拜”的呆呆体是他在长期的“灌水”生涯中创造出来的一种独特的文章格式。
呆呆的发帖量超过六万,是未名BBS上名副其实的“大水车”。但有人评价他是“太极型水车”,这类水车并不胡挖滥灌,水质最为上乘,通常为雪山之水,最为珠玑,他所洒之水常常在为人解惑的同时,也为自己引来美誉。
呆呆的发帖纪录里几乎找不到插科打诨的“水帖”。他是“电路”版的版主,和电路有关的问题他几乎无所不会,而且总会耐心回帖作答。他常发几千字的长文,为“ddmms”(网络语言,意为弟弟妹妹们)解答学习、爱情、出路等方方面面的困惑。他会在BBS上公布自己的手机号码、电子信箱、QQ号,以便学生有问题随时和他联络。他甚至还会扮演“校园公共知识分子”的角色,就校园里的是是非非建言献策。
他坚信那种没事了就发帖,有点无病呻吟,也浪费别人时间的行为才是灌水,BBS是一个很有作用的工具,要把它充分利用起来,而不应该在上面浪费时间。
一个纵横网络江湖的“大虾”级人物,在现实中又是怎样?翻开履历表,其实“呆呆”一点也不呆:除了小学升初中之外,陈江再没有参加过任何升学考试——一路都是保送,直至博士毕业留校任教。35岁的他,两年前已是北大信息与科学技术学院的副教授。
虽然身为副教授,虽然“老叫学生们弟弟妹妹,但自己的年龄已经比他们大了近一倍”。不过平常在校园里,不认识陈江的人很难把他和学生区分开来——光头,娃娃脸,短衣短裤、运动鞋,常骑一辆小轮自行车在校园里穿来穿去。某年开学不久,北大三角地的橱窗里贴了一组以求学问教为主题的照片,其中有张是陈江在课间回答同学提问。照片贴出后,不少其他学院的同学把那位面相成熟的学生当成了老师,而以为陈江是学生。
“我这个人啊,就是爱玩。”陈江爱打网球,爱玩帝国时代,用他自己的话说,“这两项在北大,我不算第一也算第二。”他的唱歌水平也算一流,每年元旦,他所在的学院都要举办元旦晚会,陈江常会登台献唱,并且总会引来无数尖叫以及事后的热烈讨论,可谓每唱必红。最近两三年,“呆呆是否会出场?”已经成为学生们每年岁末热议的话题。
被人指为“水车”,呆呆摆摆手,说他不灌水。被人指为“天才”,呆呆更急:我可没什么天赋,只是不管做什么,只要肯投入时间,就一定能做好。
他的说法在学生那里得到了印证:“呆呆制作的课件,简直可以用来收藏。做得太精致了。”《微电子与电路基础》、《电子线路》,是陈江所教授的两门课。每次课一百分钟,他光准备课件就要整整两天。几年来,学生对他授课的评价稳居学院前三名。
由于总和学生们“零距离”接触,呆呆的名声越来越响,逐渐成了北大校园里的“知名人物”。2007年,他还上了当红栏目《鲁豫有约》。之所以上电视,是因为30多岁的他还是单身——那一期是光棍节特别节目,呆呆成了高校未婚青年教师的代表。50多个呆呆的学生兼粉丝专门到录制现场为呆呆鼓劲,而他的开场白是:“谢谢同学们专程过来看我出洋相。”
节目播出后,呆呆的感情问题成了BBS上的热点话题,不少网友献计献策,甚至有人公开表白。然而两年过去了,呆呆依然还是光棍。他自嘲道:“有这样一个人,他解决了很多问题,但是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。”
他坦言,青年教师工作压力大,时间少,经济上也不宽裕,“包括感情问题在内,很多问题确实慢慢地让人有点苦恼了。”(何瑫)